147 第十六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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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十六個詛咒
節點其二：這件事放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的。
第十六章
這是焚燼第三次出門、第五次遇到夏油傑。
“……真是有緣。”焚燼無奈, 但還是現出身形，讓夏油傑得以看到自己。
剛剛吞下一顆咒靈球的少年面色仍顯得過分蒼白，面對焚燼時神情卻看不出半點異樣，露出一個禮貌的淺笑：“又遇到您了, 千秋先生。”
……其實稱作少年其實也不太合適,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已經有了一副相當健碩的身板, 站在本就不怎麽顯老的焚燼身邊, 單從外貌來看竟難分年長年少。
夏油傑其實覺得很神奇，這麽多天他做的任務多到幾乎數不清, 但適合的咒靈一共也就收服了五只——然而每次的收服, 都會被對方碰上。
面前的青年名為千秋燼，常用刀術幻術，是靈術側、時之政府那邊的人。
對他們（指夏油傑這一方）沒什麽惡意也沒什麽善意, 雖然和時政有關系但來到“世界內部”是私人原因, 獵殺咒靈則是為了減少它們對普通人造成的傷害。
至於來這裏到底是為了做什麽、出來除了殺咒靈又做了什麽, 那就不是夏油傑知道的事情了——他們的關系顯然還沒到這個程度。
應該算是中立善良？夏油傑在短暫的接觸中給對方貼了個短時間可用的粗糙標簽, 以現在這個交流深度, 似乎也就僅限於此了。
總之接觸是沒有問題的, 千秋燼雖然略顯冷淡但並不是什麽難以相處的性格，夏油傑甚至對他很有好感。
焚燼慢吞吞走到少年身邊, 周邊被他布下了幻術、不會有普通人靠近，而現場的咒力殘穢和戰鬥痕跡都很少，他“看”了兩眼, 自然地開口問：“術式是？”
“睡眠方向的。”身邊虹龍懸浮，夏油傑感知著自己剛剛收服成功的咒靈如此回答,
“雖然只是二級, 但‘清醒’的能力實在非常罕見, 未來應該能派上用場。”
誕生於人類對“失眠”的負面情緒的咒靈，能力為讓人保持清醒、處於失眠狀態，作為咒靈還能將人從沈睡中強制喚醒，也算是個戰略性能力了。
身為一個夢〇寶大師，夏油傑早就已經收集了足夠多攻擊力、防禦力強大的咒靈，現在更傾向於收集功能、對策性強的咒靈。
立刻聽懂了對方的意思，焚燼嘆氣：“聽起來不錯——但我的幻術不是讓人陷入沈睡啊。”
自從第一次見面發生一點小的沖突、後面知道“千秋燼”的能力之後，這小孩兒就沒有放棄過打敗對方的努力——連對方的刀術都逼不出來、一發幻術就被放倒什麽的，真是太弱了！
當然，沒什麽惡意，只是單純的要強而已，畢竟是和五條悟並稱最強的人，自有一種傲慢自信在其中。
然而焚燼的幻術體系、或者說，他目前在用的宇智波幻術體系，幾乎和“睡眠”沒有任何關系。
宇智波專精的幻術應該是兩個方向，其一通過查克拉擾亂對方腦部神經等、令其產生幻覺，其二通過改變現實、比如水霧冰晶一類，實現視覺上的錯誤……總之都和睡眠沒關系。
除非咒靈的“清醒”之力能達到概念化的程度、自然能把幻覺給凈化掉，不然對他的幻術是絕對沒用的——
而一個二級咒靈顯然不可能擁有這種強度的術式。
……以及，他之前用來放倒夏油傑的根本不是幻術，而是星漿體事件中埋在對方精神裏的暗示……這孩子找錯切入點了啊。
“咳，”夏油傑擡手輕咳一聲，目光漂移，“……總之總會有用的。”
畢竟是少年人，某些小心思還是不想被人發現的。
然而瞇瞇眼的眼神正常人顯然看不太見，而焚燼只當自己沒感覺，畢竟也不是什麽可以說的事情。
“您今天有遇到很多咒靈嗎？”於是夏油傑選擇轉移話題。
“到現在一共四只。”焚燼也不避諱，青年腰側的長刀彰顯著存在感，夏油傑見過他對咒靈揮刀時整個人簡直閃閃發光一般的模樣，
“強度都不算高，三到一級的樣子，已經被我處理掉了……怎麽？”
他們的交流一般僅限於偶遇咒靈的過程，不會更多，怎麽突然說到這個？
這個失眠咒靈只是路上遇到順便收服而已，夏油傑本人正在執行的任務卻與它無關：
“您有接觸到這個咒靈、或者相關的線索嗎？”他說出了一長串相關的特征和情報。
千秋燼平時並不吝與提供一些簡單且對自己沒有負面影響的幫助和情報，對世界、人類也的確抱有底線以上的善意。而夏油傑也的確有點擔憂對方會把自己的目標給鯊了……
倒也不是介意這一個任務白跑一趟或者傭金，夏油傑是單純不想浪費時間——以及對這個咒靈的特殊能力感興趣。
“沒什麽印象，雨女？假想咒靈吧。”焚燼偏了偏頭，夏油傑給出的特征實在非常明顯，“一級還是特級？”
雨女，霓虹一個非常經典的怪談，與之對應的有多個傳說，但與夏油傑描述相符的，應該是“共用一把傘”的那個故事：
一女子立在雨中，此時，若是有男子向她微笑、邀請她共用一把傘，那麽她就會跟上這個男子。
但雨女會帶來潮濕的、仿佛一直在雨中傘下一般的環境，普通人類無法抵抗那樣濃重的濕氣，不久就會死去。
“強度還不確定，是最近出現的‘都市傳說’——但的確有暴死的少年出現，死因確定是‘長期處於潮濕環境中’，屍體上又有咒力殘穢。”
“目前不能確定強度，時政探測得出的信息也很模糊，不過單從隱匿能力來看的話，特級無誤。”夏油傑簡單解釋了一番，目光落在青年總是因幻術而朦朧不清的臉上，“代號是雨女，但具體情況還不能確定。”
時政那邊的確有提供類似之前“窗”的技術，整套系統名為“鏡”，以純工具達成“窗”人員的效果，以夏油傑的體感來說，非常不錯。
但因為種種原因，對咒靈的探測精度一直很迷，很多時候給出的探測結果都是“疑似”“大概”“估計”，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過分嚴謹了——當然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次“雨女”的情報當然也是由鏡提供，而“雨女”本身也只是推論：
死者是男性、死因是長期處於潮濕環境中，推斷為雨女非常合理，但其他與水、雨有關的咒靈也不是沒有可能。
以及，到目前，確定是這個咒靈所害死的一共也就三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本身攻擊欲不強還是因為太弱，反正它表現出來的、對人類的危害性並不強。
而夏油傑會來追捕它，一半是因為死者身份特殊，一半是因為希望能得到它的能力。
焚燼：……所以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高層有空有權給死掉的二代出頭？果然還是太閑了嗎？
“嗯……我之後會註意的。”當然這話不可能說出來，他笑笑，已然明白夏油傑的意思，“如果遇到的時候可以的話，替你留著？”
“那就多謝千秋先生了。”夏油傑有的時候會覺得這位先生對自己的“照顧”很微妙——畢竟兩個無關之人，他能替自己關註就已經很好了，居然連代價都沒有求取的意思。
要知道自己之前幾乎沒有給他幫過忙（或者說根本幫不上忙且概率性添亂），兩人之間是完完全全的萍水相逢，根本沒有普世意義上的人情往來。
明明對方也不像那種熱情的、樂於助人的人……甚至某種程度上和悟有點像，和人世天然隔膜般的疏離淡泊，神性？
……不過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五條他是越來越雞掰了，面前這位始終如一的沈靜，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麽改變。
焚燼倒是沒在意這種小事，青年撥了撥自己的長發，夏油傑的目光從他發尾上掛著的那只咒靈上一掃而過，便聽對方似乎單純好奇一般開口問：“咒靈……是什麽口感？”
“？”夏油傑有點奇怪對方的問題，明明之前不止一次看到自己吞食咒靈球的樣子都沒有開口問，今天卻突然好奇？
還是說，答應幫自己這個小忙就是為了這個問題？
“……味道就像下水道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最後還是回答了，畢竟根本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口感的話……很粘膩又奇怪的感覺，有點像納豆，但、粘性更強？”
就是很難形容。
像是吞下某種活物，活著的章魚被吞下、可口腔喉間還殘留著吸盤黏附留下的感覺，黏黏膩膩的簡直像是咒靈、或者人類的惡意本身一樣，令人作嘔。
於是對方再次提出了一個仿佛單純好奇的問題：“如果沒有問道的話，你覺得這個口感還算能接受嗎？”
夏油傑聞言倒真認真思考了一下：“也還行？刨除味道的影響，這個口感本身只是有點獵奇而已。”
雖然說咒靈球的口感和味道都很創，但首當其沖的果然還是味道。
那是吃下去之後一整天嘴裏都吃不出其他味道的程度，比口感難以接受多了。
“您很好奇咒靈的味道嗎？”回答完問題，少年同樣有些好奇地問，他倒是不介意搓個咒靈球當禮物，就算是一級咒靈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但這個只有我能吃。”
手搓、生吞咒靈球是咒靈操使的專屬技能，其他咒術師是絕不可能吃咒靈的，更何況面前這位似乎還不是咒術師，自然無法體驗咒靈球的味道。
“那倒不是。”最近被大碗咒靈肉（？）摧殘到都要厭食癥覆發的焚燼對此敬謝不敏，“隨便問問而已——有點好奇。”
或者夏油傑本人的確足夠溫柔，聞言也並沒有露出被冒犯的神色，他只是笑了笑：“那東西的味道……您好奇一下就好。”
不會什麽人在體驗過之後，還覺得吞咽咒靈會是什麽令人舒適的感受的。
而焚燼再次露出了笑。
·
告別意外相遇的夏油傑，焚燼思考一下，愉快地決定直接回去。
感知範圍內的咒靈其實已經被處理幹凈了，目前來說世界內部也沒出什麽亂子，他今天的任務完美完成，自然沒什麽必要留在外面。
至於夏油傑所說的“雨女”……下次出來再看看吧。焚燼漫不經心地想。
——目前來說，焚燼對這位咒靈操使還是很有好感的。
沒錯，夏油傑一直好奇的、千秋燼對自己似乎頗有優待的原因就是這麽簡單。焚燼“喜歡”他。
或者是因為他的強大，或者是因為他某些特殊的、仿佛註定了會在未來某些情境下破碎的觀念，又或者是曾經那枚埋入少年精神的“種子”，乃至後面一次次機緣巧合相遇中堆積出的好奇……無論如何，焚燼對夏油傑的確相當有好感。
其實也根本不用去專門解構夏油傑身上吸引焚燼、讓焚燼喜愛的成分，焚燼現在對人對事的態度其實很大程度上單純看興趣。
某些必要的工作他自然會去完成，但日常生活中的焚燼變得非常任性——
喜歡的存在自然賜予對方渴望之物，感興趣的事情自然就去嘗試無需在意對無關之人產生的影響。
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就是完全憑感覺。
好感是完全不用講道理的，尤其對焚燼來說，這樣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負責的是給自己提供情緒價值——
就像一個人喜歡甜食、喜歡紅色一樣，就算裏面自有其心理學生理學原因存在，但誰會專門去解構自己愛好的由來？——那當然是果斷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總不能說他都活到今天這個樣子了，還要研究偏愛一個存在有什麽理由有什麽講究吧？
就算研究出來了又怎麽樣，他本人對此不感興趣，也對不會影響“喜歡”、“厭惡”的結果，這是在意著他情緒的存在該去研究的存在。
強大者大多任性，焚燼也的確有肆意妄為的資本，所以他想要伏黑甚爾就一時興起把對方劃到了自己名下，而他對夏油傑有著微末好感，自然也不介意幫他幾個小小的忙。
不過也就僅限順手幫忙了，焚燼暫時對“雨女”沒什麽興趣，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夏油傑，付出為止時間精力的代價去找一個咒靈。
（雖然本來只問下世界意識就能解決問題。）
聽起來略渣，但“神明”哪有不任性的呢？
就算“喜歡”，也不妨礙他以後該利用利用該殺殺啊：）
·
並不知道自己偶遇的“中立善良”千秋君正在想什麽掉功德的事情，夏油傑今日對咒靈·雨女的搜索以失敗告終。
不過在“鏡”的輔助下處理了幾個誕生沒多久的咒靈咒胎，兩相抵消，收獲竟然也算得上不錯。
駕馭虹龍回到高專，夏油傑頗有些驚訝地發現五條悟剛好也在——
星漿體後咒術界大亂，他們兩個都忙著處理各種任務，尤其悟還有族內的事務要處理，碰面時間少得過分。
一直待在高專的家入硝子一樣很忙，只是術式不同，他們所在的戰場也不同，相處的時間同樣不多。
“……小理子被時政搶走了。”白毛貓貓委委屈屈。
夏油傑聞言立刻忘記了本來想和摯友討論的千秋燼的事情：“是今天？”少年最近忙得都快忘記時間了。
咒術界以天元為核心的結界體系崩潰，無奈只能聯合官方與時政進行交易，換取代替“帳”“窗”存在的工具。
而在時政並不在意俗世內金錢權力卻是主導方的前提下，他們能夠付出的代價也就是咒具以及一些“世界特產”了。
在談判過程中，時政方提出了一個特殊的要求：他們要星漿體。
倒不是為了實驗什麽的，據他們說，星漿體的體質在他們的體系中，意味著一種極其特殊而罕見的靈力特質，非常適合成為巫女，這個要求本質上是在招攬人才。
當然，不給也行，他們又不是缺這個人才就會倒閉了，建議你們不要借機獅子大張口：）
上層的老橘子當然不介意在天元大人死後廢物利用一下TA的星漿體，但五條悟不同意。
當然不同意，他好不容易把小理子撈回來，怎麽可能拿她去換取利益？現在的“最強”雖然遭遇過挫折卻到底沒有真正失去什麽，自然有著“什麽問題老子都能自己解決”的自信。
不過時政對他這個真心想談的人誠意還是有的，盡量切實地說明了他們會給天內理子——而非星漿體的待遇。
作為擁有特殊資質的存在，天內理子只要不對時政存在異心，有起碼的、“雇傭員工對老板的契約精神”，他們就會給予天內理子最合適也最好的培養條件以及其他待遇。
而相對的，時政會對她有一定限度的工作要求和行為約束（類似註意儀容儀表、禁止背叛等），類似咒術師的任務指標。
但工作學習時間以外，時政不會妨礙她的日常生活、自由活動（就是可能要加班？），也完全可以和以往一樣在世界內生活。
至於這次直接問咒術界要人的交易……
‘這次的交易條件本身是一個“契約”。’時政負責人如此解釋，面對神子口中的“世界眷顧之子”，他幹脆把某些東西直說了。
‘算是斷絕天內小姐和你們咒術界高層的聯系——交易成立後，你們不能再利用這份聯系做任何事。’
可以理解為女兒和渣父母斷絕關系：在種種糾葛之下，靈術視角的天內理子的確和那些家夥有著深入的聯系。
咒術界高層的腦癱程度實在有點超乎想象，用其他方式吸收天內理子的話，扯皮也是件麻煩事，還是用這種幹脆一點的手段劃歸“所有權”更方便且從靈術層面上永訣後患。
至於五條悟他們……首先，他們相對正面，不會像禦三家其他高層那麽離譜，其次，一定限度的利益交換是時政可以接受的。
他們是招巫女審神者不是招包身工，真沒必要讓她斷絕一切親緣，在時空等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時政是不會阻止自家員工去看親戚朋友的。
尤其以天內理子目前的定位，以後估計要常駐本世界，有五條這麽一條關系反倒更方便一點——這話倒是沒說出來，但五條悟聽懂了，怎麽說他也是五條家的未來家主來著。
總體來說時政給出的說法非常合理，五條悟在對方很有誠意的解釋下對他們吸收新鮮血液的流程有了一定了解，再加上天內理子本人在和時政深入洽談後本人也表達了同意，五條悟雖然還是有點擔心，最後也選擇了接受。
信念的確堅定，可他這邊的形勢地的確不太好，而小理子沒有生得術式、在咒術界的轄制下也無法在世俗求生——官方倒是有點可能，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如此一算，時政居然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最後時政成功“交易”到了星漿體，但最重要的契約卻是在五條悟檢視下和天內理子本人簽訂的。
得到了“鏡”“籠”（代替“帳”作用的道具）的咒術界高層對此不甚在意。
而這兩天，天內理子被檢測過了時空適性、了解了最基礎的靈術以及時政常識後，終於要前往世界之外時空夾縫中的時之政-府，開始一年起步的學習了。
“嗯。”五條悟蔫噠噠地癱在桌子上，一半是因為小理子的離開，一半也是累的——
無下限術式和反轉術式能實現無限循環保持狀態沒錯，真的累也沒錯，他還沒練成全天候維系循環的能力。
同樣知曉這件事的始末，夏油傑心中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悵惘：
小夥伴擁有了更好的未來的確令人開心，但這本來也意味著漫長的離別，自己居然都沒能去送送……再加上小理子離開的“借口”、他心中生出的某些莫名思緒……
“時政說初期培訓起碼要一個月呢。”五條貓貓一邊感到非常憂郁，一邊還在小嘴叭叭，“小理子這麽弱，我真的好擔心哦。”
“……？”似乎是聽出了什麽不同的意思，夏油傑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裏面此時定然是充滿了困惑，“理子還會回來？”
不是要離開一年多嗎？
“？嗯？我沒有說嗎？小理子的培訓單休且可以調休，一個周期結束後就可以申請返回現世休息哦——”
“你根本連個字都沒提過！”什麽愁緒都沒了，夏油傑額頭暴起青筋，表示自己拳頭硬了，“五—條—悟——”
·
天內理子的事情背後自然有焚燼的影子，畢竟時政內部，有那個看出特殊資質的眼力又見過星漿體的人也就他一個了。
不過他本來只是和時政提了一句，後續都是時政自己在處理，真的知道估計要等新的文件送到他手裏了。
而現在，剛剛溜溜達達回家的焚燼感到了十足十的震驚。
“……伏黑甚爾先生還在搶救中。”工作人員異常尷尬地對面前的神子大人說。
焚燼：……？
“他出門了？”青年忍不住發問，“……還剛好碰上了五條悟？”還剛好挑釁對方、開始對戰、陰溝裏翻船被KO了？
雖然但是，應該沒這麽巧吧……
而且以對他對咒術師和天與咒縛的了解，伏黑甚爾和五條悟對戰，但凡能活下來都不至於被送進搶救室搶救，外傷什麽的對時政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好嗎？
……所以，這家夥到底都折騰了什麽，才能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自己送進時政搶救、到現在都沒被搶救過來？
時政的人員顯然也覺得這件事很離譜，但事實就是事實，他異常尷尬——也不知道是在替誰尷尬——地表示：
“嗯……按照醫療部那邊給出的報告，伏黑甚爾先生是‘誤食’了咒靈。”
他還補充了一句，“應該是把之前給您送過去的那碗咒靈肉全部吃掉了。”不然天與咒縛不至於被直接放倒。
整碗吃掉——《誤·食》
這件事放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的——那一瞬間，焚燼感覺自己的大腦是空白的。
“誤食了……咒、靈？”
“沒錯，誤食了咒靈。”時政人員臉上的震驚之意差點沒控制住，不過職業素養放在這裏，他還是繃住了語調、努力清晰地向神子傳達信息。
“醫療部那邊給出的報告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咒靈無法被身體消化、對天與咒縛的特殊體質產生了原理不明的侵蝕——現在那邊還在搶救，請不用擔心，目前來看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最後他還試探著安撫了一下“家屬”的情緒……但焚燼感覺自己完全沒有被安撫到。
他人都快要裂開了。
——伏黑甚爾你都在幹什麽啊伏黑甚爾！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動我“營養餐”了嗎我是餓著你了還是怎麽你了你居然連那種一眼掉san的東西都往嘴裏塞？！
作者有話說：
是加更！給@矢修長評的加更！快誇我（叉腰！
@泉奈奈是最棒的，咳，你要的吃咒靈（目移
感謝在2023-08-02 14:19:56~2023-08-03 18:35: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60024622 17瓶；黑白貓貓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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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點其二：這件事放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的。
第十六章
這是焚燼第三次出門、第五次遇到夏油傑。
“……真是有緣。”焚燼無奈, 但還是現出身形，讓夏油傑得以看到自己。
剛剛吞下一顆咒靈球的少年面色仍顯得過分蒼白，面對焚燼時神情卻看不出半點異樣，露出一個禮貌的淺笑：“又遇到您了, 千秋先生。”
……其實稱作少年其實也不太合適,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已經有了一副相當健碩的身板, 站在本就不怎麽顯老的焚燼身邊, 單從外貌來看竟難分年長年少。
夏油傑其實覺得很神奇，這麽多天他做的任務多到幾乎數不清, 但適合的咒靈一共也就收服了五只——然而每次的收服, 都會被對方碰上。
面前的青年名為千秋燼，常用刀術幻術，是靈術側、時之政府那邊的人。
對他們（指夏油傑這一方）沒什麽惡意也沒什麽善意, 雖然和時政有關系但來到“世界內部”是私人原因, 獵殺咒靈則是為了減少它們對普通人造成的傷害。
至於來這裏到底是為了做什麽、出來除了殺咒靈又做了什麽, 那就不是夏油傑知道的事情了——他們的關系顯然還沒到這個程度。
應該算是中立善良？夏油傑在短暫的接觸中給對方貼了個短時間可用的粗糙標簽, 以現在這個交流深度, 似乎也就僅限於此了。
總之接觸是沒有問題的, 千秋燼雖然略顯冷淡但並不是什麽難以相處的性格，夏油傑甚至對他很有好感。
焚燼慢吞吞走到少年身邊, 周邊被他布下了幻術、不會有普通人靠近，而現場的咒力殘穢和戰鬥痕跡都很少，他“看”了兩眼, 自然地開口問：“術式是？”
“睡眠方向的。”身邊虹龍懸浮，夏油傑感知著自己剛剛收服成功的咒靈如此回答,
“雖然只是二級, 但‘清醒’的能力實在非常罕見, 未來應該能派上用場。”
誕生於人類對“失眠”的負面情緒的咒靈，能力為讓人保持清醒、處於失眠狀態，作為咒靈還能將人從沈睡中強制喚醒，也算是個戰略性能力了。
身為一個夢〇寶大師，夏油傑早就已經收集了足夠多攻擊力、防禦力強大的咒靈，現在更傾向於收集功能、對策性強的咒靈。
立刻聽懂了對方的意思，焚燼嘆氣：“聽起來不錯——但我的幻術不是讓人陷入沈睡啊。”
自從第一次見面發生一點小的沖突、後面知道“千秋燼”的能力之後，這小孩兒就沒有放棄過打敗對方的努力——連對方的刀術都逼不出來、一發幻術就被放倒什麽的，真是太弱了！
當然，沒什麽惡意，只是單純的要強而已，畢竟是和五條悟並稱最強的人，自有一種傲慢自信在其中。
然而焚燼的幻術體系、或者說，他目前在用的宇智波幻術體系，幾乎和“睡眠”沒有任何關系。
宇智波專精的幻術應該是兩個方向，其一通過查克拉擾亂對方腦部神經等、令其產生幻覺，其二通過改變現實、比如水霧冰晶一類，實現視覺上的錯誤……總之都和睡眠沒關系。
除非咒靈的“清醒”之力能達到概念化的程度、自然能把幻覺給凈化掉，不然對他的幻術是絕對沒用的——
而一個二級咒靈顯然不可能擁有這種強度的術式。
……以及，他之前用來放倒夏油傑的根本不是幻術，而是星漿體事件中埋在對方精神裏的暗示……這孩子找錯切入點了啊。
“咳，”夏油傑擡手輕咳一聲，目光漂移，“……總之總會有用的。”
畢竟是少年人，某些小心思還是不想被人發現的。
然而瞇瞇眼的眼神正常人顯然看不太見，而焚燼只當自己沒感覺，畢竟也不是什麽可以說的事情。
“您今天有遇到很多咒靈嗎？”於是夏油傑選擇轉移話題。
“到現在一共四只。”焚燼也不避諱，青年腰側的長刀彰顯著存在感，夏油傑見過他對咒靈揮刀時整個人簡直閃閃發光一般的模樣，
“強度都不算高，三到一級的樣子，已經被我處理掉了……怎麽？”
他們的交流一般僅限於偶遇咒靈的過程，不會更多，怎麽突然說到這個？
這個失眠咒靈只是路上遇到順便收服而已，夏油傑本人正在執行的任務卻與它無關：
“您有接觸到這個咒靈、或者相關的線索嗎？”他說出了一長串相關的特征和情報。
千秋燼平時並不吝與提供一些簡單且對自己沒有負面影響的幫助和情報，對世界、人類也的確抱有底線以上的善意。而夏油傑也的確有點擔憂對方會把自己的目標給鯊了……
倒也不是介意這一個任務白跑一趟或者傭金，夏油傑是單純不想浪費時間——以及對這個咒靈的特殊能力感興趣。
“沒什麽印象，雨女？假想咒靈吧。”焚燼偏了偏頭，夏油傑給出的特征實在非常明顯，“一級還是特級？”
雨女，霓虹一個非常經典的怪談，與之對應的有多個傳說，但與夏油傑描述相符的，應該是“共用一把傘”的那個故事：
一女子立在雨中，此時，若是有男子向她微笑、邀請她共用一把傘，那麽她就會跟上這個男子。
但雨女會帶來潮濕的、仿佛一直在雨中傘下一般的環境，普通人類無法抵抗那樣濃重的濕氣，不久就會死去。
“強度還不確定，是最近出現的‘都市傳說’——但的確有暴死的少年出現，死因確定是‘長期處於潮濕環境中’，屍體上又有咒力殘穢。”
“目前不能確定強度，時政探測得出的信息也很模糊，不過單從隱匿能力來看的話，特級無誤。”夏油傑簡單解釋了一番，目光落在青年總是因幻術而朦朧不清的臉上，“代號是雨女，但具體情況還不能確定。”
時政那邊的確有提供類似之前“窗”的技術，整套系統名為“鏡”，以純工具達成“窗”人員的效果，以夏油傑的體感來說，非常不錯。
但因為種種原因，對咒靈的探測精度一直很迷，很多時候給出的探測結果都是“疑似”“大概”“估計”，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過分嚴謹了——當然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次“雨女”的情報當然也是由鏡提供，而“雨女”本身也只是推論：
死者是男性、死因是長期處於潮濕環境中，推斷為雨女非常合理，但其他與水、雨有關的咒靈也不是沒有可能。
以及，到目前，確定是這個咒靈所害死的一共也就三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本身攻擊欲不強還是因為太弱，反正它表現出來的、對人類的危害性並不強。
而夏油傑會來追捕它，一半是因為死者身份特殊，一半是因為希望能得到它的能力。
焚燼：……所以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高層有空有權給死掉的二代出頭？果然還是太閑了嗎？
“嗯……我之後會註意的。”當然這話不可能說出來，他笑笑，已然明白夏油傑的意思，“如果遇到的時候可以的話，替你留著？”
“那就多謝千秋先生了。”夏油傑有的時候會覺得這位先生對自己的“照顧”很微妙——畢竟兩個無關之人，他能替自己關註就已經很好了，居然連代價都沒有求取的意思。
要知道自己之前幾乎沒有給他幫過忙（或者說根本幫不上忙且概率性添亂），兩人之間是完完全全的萍水相逢，根本沒有普世意義上的人情往來。
明明對方也不像那種熱情的、樂於助人的人……甚至某種程度上和悟有點像，和人世天然隔膜般的疏離淡泊，神性？
……不過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五條他是越來越雞掰了，面前這位始終如一的沈靜，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麽改變。
焚燼倒是沒在意這種小事，青年撥了撥自己的長發，夏油傑的目光從他發尾上掛著的那只咒靈上一掃而過，便聽對方似乎單純好奇一般開口問：“咒靈……是什麽口感？”
“？”夏油傑有點奇怪對方的問題，明明之前不止一次看到自己吞食咒靈球的樣子都沒有開口問，今天卻突然好奇？
還是說，答應幫自己這個小忙就是為了這個問題？
“……味道就像下水道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最後還是回答了，畢竟根本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口感的話……很粘膩又奇怪的感覺，有點像納豆，但、粘性更強？”
就是很難形容。
像是吞下某種活物，活著的章魚被吞下、可口腔喉間還殘留著吸盤黏附留下的感覺，黏黏膩膩的簡直像是咒靈、或者人類的惡意本身一樣，令人作嘔。
於是對方再次提出了一個仿佛單純好奇的問題：“如果沒有問道的話，你覺得這個口感還算能接受嗎？”
夏油傑聞言倒真認真思考了一下：“也還行？刨除味道的影響，這個口感本身只是有點獵奇而已。”
雖然說咒靈球的口感和味道都很創，但首當其沖的果然還是味道。
那是吃下去之後一整天嘴裏都吃不出其他味道的程度，比口感難以接受多了。
“您很好奇咒靈的味道嗎？”回答完問題，少年同樣有些好奇地問，他倒是不介意搓個咒靈球當禮物，就算是一級咒靈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但這個只有我能吃。”
手搓、生吞咒靈球是咒靈操使的專屬技能，其他咒術師是絕不可能吃咒靈的，更何況面前這位似乎還不是咒術師，自然無法體驗咒靈球的味道。
“那倒不是。”最近被大碗咒靈肉（？）摧殘到都要厭食癥覆發的焚燼對此敬謝不敏，“隨便問問而已——有點好奇。”
或者夏油傑本人的確足夠溫柔，聞言也並沒有露出被冒犯的神色，他只是笑了笑：“那東西的味道……您好奇一下就好。”
不會什麽人在體驗過之後，還覺得吞咽咒靈會是什麽令人舒適的感受的。
而焚燼再次露出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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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意外相遇的夏油傑，焚燼思考一下，愉快地決定直接回去。
感知範圍內的咒靈其實已經被處理幹凈了，目前來說世界內部也沒出什麽亂子，他今天的任務完美完成，自然沒什麽必要留在外面。
至於夏油傑所說的“雨女”……下次出來再看看吧。焚燼漫不經心地想。
——目前來說，焚燼對這位咒靈操使還是很有好感的。
沒錯，夏油傑一直好奇的、千秋燼對自己似乎頗有優待的原因就是這麽簡單。焚燼“喜歡”他。
或者是因為他的強大，或者是因為他某些特殊的、仿佛註定了會在未來某些情境下破碎的觀念，又或者是曾經那枚埋入少年精神的“種子”，乃至後面一次次機緣巧合相遇中堆積出的好奇……無論如何，焚燼對夏油傑的確相當有好感。
其實也根本不用去專門解構夏油傑身上吸引焚燼、讓焚燼喜愛的成分，焚燼現在對人對事的態度其實很大程度上單純看興趣。
某些必要的工作他自然會去完成，但日常生活中的焚燼變得非常任性——
喜歡的存在自然賜予對方渴望之物，感興趣的事情自然就去嘗試無需在意對無關之人產生的影響。
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就是完全憑感覺。
好感是完全不用講道理的，尤其對焚燼來說，這樣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負責的是給自己提供情緒價值——
就像一個人喜歡甜食、喜歡紅色一樣，就算裏面自有其心理學生理學原因存在，但誰會專門去解構自己愛好的由來？——那當然是果斷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總不能說他都活到今天這個樣子了，還要研究偏愛一個存在有什麽理由有什麽講究吧？
就算研究出來了又怎麽樣，他本人對此不感興趣，也對不會影響“喜歡”、“厭惡”的結果，這是在意著他情緒的存在該去研究的存在。
強大者大多任性，焚燼也的確有肆意妄為的資本，所以他想要伏黑甚爾就一時興起把對方劃到了自己名下，而他對夏油傑有著微末好感，自然也不介意幫他幾個小小的忙。
不過也就僅限順手幫忙了，焚燼暫時對“雨女”沒什麽興趣，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夏油傑，付出為止時間精力的代價去找一個咒靈。
（雖然本來只問下世界意識就能解決問題。）
聽起來略渣，但“神明”哪有不任性的呢？
就算“喜歡”，也不妨礙他以後該利用利用該殺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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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自己偶遇的“中立善良”千秋君正在想什麽掉功德的事情，夏油傑今日對咒靈·雨女的搜索以失敗告終。
不過在“鏡”的輔助下處理了幾個誕生沒多久的咒靈咒胎，兩相抵消，收獲竟然也算得上不錯。
駕馭虹龍回到高專，夏油傑頗有些驚訝地發現五條悟剛好也在——
星漿體後咒術界大亂，他們兩個都忙著處理各種任務，尤其悟還有族內的事務要處理，碰面時間少得過分。
一直待在高專的家入硝子一樣很忙，只是術式不同，他們所在的戰場也不同，相處的時間同樣不多。
“……小理子被時政搶走了。”白毛貓貓委委屈屈。
夏油傑聞言立刻忘記了本來想和摯友討論的千秋燼的事情：“是今天？”少年最近忙得都快忘記時間了。
咒術界以天元為核心的結界體系崩潰，無奈只能聯合官方與時政進行交易，換取代替“帳”“窗”存在的工具。
而在時政並不在意俗世內金錢權力卻是主導方的前提下，他們能夠付出的代價也就是咒具以及一些“世界特產”了。
在談判過程中，時政方提出了一個特殊的要求：他們要星漿體。
倒不是為了實驗什麽的，據他們說，星漿體的體質在他們的體系中，意味著一種極其特殊而罕見的靈力特質，非常適合成為巫女，這個要求本質上是在招攬人才。
當然，不給也行，他們又不是缺這個人才就會倒閉了，建議你們不要借機獅子大張口：）
上層的老橘子當然不介意在天元大人死後廢物利用一下TA的星漿體，但五條悟不同意。
當然不同意，他好不容易把小理子撈回來，怎麽可能拿她去換取利益？現在的“最強”雖然遭遇過挫折卻到底沒有真正失去什麽，自然有著“什麽問題老子都能自己解決”的自信。
不過時政對他這個真心想談的人誠意還是有的，盡量切實地說明了他們會給天內理子——而非星漿體的待遇。
作為擁有特殊資質的存在，天內理子只要不對時政存在異心，有起碼的、“雇傭員工對老板的契約精神”，他們就會給予天內理子最合適也最好的培養條件以及其他待遇。
而相對的，時政會對她有一定限度的工作要求和行為約束（類似註意儀容儀表、禁止背叛等），類似咒術師的任務指標。
但工作學習時間以外，時政不會妨礙她的日常生活、自由活動（就是可能要加班？），也完全可以和以往一樣在世界內生活。
至於這次直接問咒術界要人的交易……
‘這次的交易條件本身是一個“契約”。’時政負責人如此解釋，面對神子口中的“世界眷顧之子”，他幹脆把某些東西直說了。
‘算是斷絕天內小姐和你們咒術界高層的聯系——交易成立後，你們不能再利用這份聯系做任何事。’
可以理解為女兒和渣父母斷絕關系：在種種糾葛之下，靈術視角的天內理子的確和那些家夥有著深入的聯系。
咒術界高層的腦癱程度實在有點超乎想象，用其他方式吸收天內理子的話，扯皮也是件麻煩事，還是用這種幹脆一點的手段劃歸“所有權”更方便且從靈術層面上永訣後患。
至於五條悟他們……首先，他們相對正面，不會像禦三家其他高層那麽離譜，其次，一定限度的利益交換是時政可以接受的。
他們是招巫女審神者不是招包身工，真沒必要讓她斷絕一切親緣，在時空等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時政是不會阻止自家員工去看親戚朋友的。
尤其以天內理子目前的定位，以後估計要常駐本世界，有五條這麽一條關系反倒更方便一點——這話倒是沒說出來，但五條悟聽懂了，怎麽說他也是五條家的未來家主來著。
總體來說時政給出的說法非常合理，五條悟在對方很有誠意的解釋下對他們吸收新鮮血液的流程有了一定了解，再加上天內理子本人在和時政深入洽談後本人也表達了同意，五條悟雖然還是有點擔心，最後也選擇了接受。
信念的確堅定，可他這邊的形勢地的確不太好，而小理子沒有生得術式、在咒術界的轄制下也無法在世俗求生——官方倒是有點可能，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如此一算，時政居然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最後時政成功“交易”到了星漿體，但最重要的契約卻是在五條悟檢視下和天內理子本人簽訂的。
得到了“鏡”“籠”（代替“帳”作用的道具）的咒術界高層對此不甚在意。
而這兩天，天內理子被檢測過了時空適性、了解了最基礎的靈術以及時政常識後，終於要前往世界之外時空夾縫中的時之政-府，開始一年起步的學習了。
“嗯。”五條悟蔫噠噠地癱在桌子上，一半是因為小理子的離開，一半也是累的——
無下限術式和反轉術式能實現無限循環保持狀態沒錯，真的累也沒錯，他還沒練成全天候維系循環的能力。
同樣知曉這件事的始末，夏油傑心中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悵惘：
小夥伴擁有了更好的未來的確令人開心，但這本來也意味著漫長的離別，自己居然都沒能去送送……再加上小理子離開的“借口”、他心中生出的某些莫名思緒……
“時政說初期培訓起碼要一個月呢。”五條貓貓一邊感到非常憂郁，一邊還在小嘴叭叭，“小理子這麽弱，我真的好擔心哦。”
“……？”似乎是聽出了什麽不同的意思，夏油傑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裏面此時定然是充滿了困惑，“理子還會回來？”
不是要離開一年多嗎？
“？嗯？我沒有說嗎？小理子的培訓單休且可以調休，一個周期結束後就可以申請返回現世休息哦——”
“你根本連個字都沒提過！”什麽愁緒都沒了，夏油傑額頭暴起青筋，表示自己拳頭硬了，“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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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內理子的事情背後自然有焚燼的影子，畢竟時政內部，有那個看出特殊資質的眼力又見過星漿體的人也就他一個了。
不過他本來只是和時政提了一句，後續都是時政自己在處理，真的知道估計要等新的文件送到他手裏了。
而現在，剛剛溜溜達達回家的焚燼感到了十足十的震驚。
“……伏黑甚爾先生還在搶救中。”工作人員異常尷尬地對面前的神子大人說。
焚燼：……？
“他出門了？”青年忍不住發問，“……還剛好碰上了五條悟？”還剛好挑釁對方、開始對戰、陰溝裏翻船被KO了？
雖然但是，應該沒這麽巧吧……
而且以對他對咒術師和天與咒縛的了解，伏黑甚爾和五條悟對戰，但凡能活下來都不至於被送進搶救室搶救，外傷什麽的對時政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好嗎？
……所以，這家夥到底都折騰了什麽，才能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自己送進時政搶救、到現在都沒被搶救過來？
時政的人員顯然也覺得這件事很離譜，但事實就是事實，他異常尷尬——也不知道是在替誰尷尬——地表示：
“嗯……按照醫療部那邊給出的報告，伏黑甚爾先生是‘誤食’了咒靈。”
他還補充了一句，“應該是把之前給您送過去的那碗咒靈肉全部吃掉了。”不然天與咒縛不至於被直接放倒。
整碗吃掉——《誤·食》
這件事放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的——那一瞬間，焚燼感覺自己的大腦是空白的。
“誤食了……咒、靈？”
“沒錯，誤食了咒靈。”時政人員臉上的震驚之意差點沒控制住，不過職業素養放在這裏，他還是繃住了語調、努力清晰地向神子傳達信息。
“醫療部那邊給出的報告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咒靈無法被身體消化、對天與咒縛的特殊體質產生了原理不明的侵蝕——現在那邊還在搶救，請不用擔心，目前來看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最後他還試探著安撫了一下“家屬”的情緒……但焚燼感覺自己完全沒有被安撫到。
他人都快要裂開了。
——伏黑甚爾你都在幹什麽啊伏黑甚爾！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動我“營養餐”了嗎我是餓著你了還是怎麽你了你居然連那種一眼掉san的東西都往嘴裏塞？！
作者有話說：
是加更！給@矢修長評的加更！快誇我（叉腰！
@泉奈奈是最棒的，咳，你要的吃咒靈（目移
感謝在2023-08-02 14:19:56~2023-08-03 18:35: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60024622 17瓶；黑白貓貓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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